撰文/郭漢丞 2012/07/06發表,已被閱讀18,779

2012年聽馬勒第九號交響曲有什麼特別的意義?100!是的,這首交響曲的年紀和中華民國一樣大,都是100歲。馬勒活著的時候沒有機會可以聽到第九號交響曲的演出,在他逝世一週年的1912年6月26日,由馬勒的學生兼好友華爾特,在維也納指揮維也納愛樂首演。

在馬勒動筆寫第九號交響曲之前,其實猶豫了一下,因為在貝多芬之後,許多作曲家寫交響曲都有九大魔咒,每每寫到第九首之後,都會蒙主寵召,貝多芬之後,舒伯特是這樣,馬勒認識的布魯克納也是如此,所以在寫第九號之前,馬勒先寫了「大地之歌」,寫完了好像沒事,於是動筆寫第九號,不過馬勒還是沒逃過九大魔咒,第十號動筆沒寫完就病逝。

在馬勒的交響曲當中,充滿了對生與死的探討,每一首曲子都包涵送葬進行曲,而在第九號交響曲上面,馬勒終於接受了死亡,而不是用強烈的音響去試圖征服死亡,我們在終樂章寧靜的結尾,可以感受到馬勒平靜地接受了死亡的安排,而不再吶喊咆哮。由於是馬勒最後一首交響曲,寫作的手法也更為前衛,更不受古典框架限制,第一樂章依然是奏鳴曲式,但結構擴大了許多,第二樂章式馬勒喜歡的蘭德勒舞曲,可是速度變化多樣,第三樂章使用輪旋曲,加入了豐富的對位技巧,而第四樂章卻意外地來了慢板。

到了五十歲,馬勒寫交響曲的技巧爐火純青,龐大樂段早已不是問題,寫很長的交響曲,在第三號就已經拉出史無前例的長度,第二號「復活」演奏長度已經到了九十分鐘,第三號卻「破百」,全部演出時間超過100分鐘。第九號長度也不短,大約八十分鐘,可是內容與形式則更顯新穎。

平時有工作狂的馬勒,寫作交響曲都靠渡假的時間,1909年夏天馬勒開始了第九號交響的寫作,用了兩個暑假的功夫才寫完,初稿帶回紐約繼續修改,完成時已經是1910年底了,第二年1911年5月11日,馬勒就因病逝世。事實上,在寫作第九號交響曲期間,馬勒已經感覺到體力衰退與身體不適(不過馬勒不是因為那些慢性疾病而死),在第一樂章的草稿中,發展部寫著:「啊!我消失的往日青春啊!我逝去的愛啊......」,第三樂章的開始還寫著:「給在阿波羅的我的弟兄。更重要的,第四樂章為什麼安靜地結束?馬勒寫著「像死那樣地」(結束)。是的,作曲家知道自己的命運,最終歸宿是塵歸臣、土歸土,也平靜地接納了死亡。

阿巴多在戰勝胃癌之後,一連串在琉森音樂節指揮馬勒交響曲,幾乎要湊足全集了,可是這張馬勒第九卻不是琉森音樂節的現場,而是阿巴多指揮子弟兵「馬勒青年管弦樂團」。1986年阿巴多在維也納親自創立馬勒青年管弦樂團,招收年輕一輩的團員,由大師親自指導,1992年開始把招收團員的規模拓展到全歐洲,凡是年滿26歲的年輕音樂家,都可以參加招考。所以,在這張DVD上我們可以注意到,樂團的成員都非常年輕,許多人看起來稚氣未脫,但在阿巴多的指揮下,卻顯得熱情洋溢,表情十足。


如果要比卡司,琉森音樂節的現場當然最猛,歐洲樂壇大師雲集,音色之美少有,馬勒青年管弦樂團的成員年輕許多,火候可能沒那麼純熟,可是對音樂的熱情卻不讓前輩音樂家們專美於前。在第一樂章當中,柔美的旋律彷彿天堂一般,反覆醞釀,走向情感最猛烈的爆發,那是馬勒擅長的對比,把天堂與地獄、生與死擺在一起,第一樂章的最後面,交響樂團成了室內樂團,長笛、小提琴、法國號,優雅而寧靜地對話,豎琴悄悄地撥奏著幾個單音,小提琴的滑音流露波西米亞風情,音樂用極美的寧靜消逝。唉,我知道這文字形容很矛盾,怎麼會有音樂,還寧靜地消逝,文字的力量不夠,您聽了就知道。在喧囂之後,那寧靜的消逝讓動與靜的對比呈現高度美感。

馬勒青年管弦樂團成員年輕,熱情洋溢,在第二樂章的蘭德勒舞曲就顯出年輕人的活力,歡樂的表情不僅顯示在音樂上,還流露在演奏者的表情上。如果您看習慣琉森音樂節的大陣仗、大卡斯,可能會覺得馬勒青年管弦樂團好像小牌了許多,怎麼阿巴多這樣的大師在指揮學生團呢?不過年輕的本錢在於活力、純真、率直,這些情感的流露,用在馬勒最後一首交響曲上面,更接近作曲家懷念「逝去的青春」那種氣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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