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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郭漢丞 |
2014/01/07發表,已被閱讀19,709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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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歲,中國人講的而立之年,郎朗不僅已經立足中國,更是國際知名,在這張與拉圖、柏林愛樂合作的「普羅高菲夫第三號、巴爾托克第二號鋼琴協奏曲」專輯當中,郎朗展現了無比的自信,兩首二十世紀的嶄新鋼琴協奏曲,把郎朗在世界音樂舞台的高度,再向上推升了一把。
從DG再到Sony,郎朗與拉圖、柏林愛樂這張專輯,是加盟新東家的全新作品,音樂推展到了二十世紀的作曲家。普羅高菲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,完成於1921年,把鋼琴樂器作為打擊樂器的觀念,推向了新的境界,協奏曲當中鋼琴與樂團的合作與對抗,越趨激烈。而1933年巴爾托克完成了第二號鋼琴奏曲,與普羅高菲夫差距不過十來年,複雜的切分音,加上諸多不和諧的音程,技巧更是困難。
一口氣納入兩首技巧極為困難的鋼琴協奏曲,郎朗光是選曲就已經把氣勢做足了!但是郎朗還是有著中國人謙遜的一面,他說:「我想我已經準備夠了,十五年練習普羅高菲夫,九年練習巴爾托克第二號,現在,我三十歲了,有足夠的體力來應付這麼困難的曲目。」您看,這曲子選得有多難,郎朗花費超過十年寒暑,才好不容易自己覺得準備好了。想想,有多少苦學數十年的人,還不敢真的碰這些樂譜,還有,就算苦學之人覺得自己準備好了,恐怕也找不到夠好的樂團來搭擋匹配,而郎朗找到了全球頂尖的柏林愛樂,由音樂總監拉圖親自領軍,這樣的機緣不多,而郎朗用高超的技巧,展現了三十而立的絕對自信。
把普羅高菲夫和巴爾托克連在一起,我想起了另一張唱片,從CD櫃上努力搜尋,不一會找到了,可是曲目略有不同。我在找誰的CD?阿格麗希!由杜特華指揮蒙特婁管絃樂團,1997年EMI發行,但曲目是普羅高菲夫第一號與第三號,加上巴爾托克第三號鋼琴協奏曲,看來阿格麗希更猛,一口氣來了三首。如果比較年齡,1997年阿格麗希已經57歲了,如果要講體力,演奏這般有如特技表演的鋼琴協奏曲,阿格麗希還真是拼啊!
看起來郎朗三十歲錄製普羅高菲夫與巴爾托克,比起五十多歲才發片的阿格麗希略勝一籌,不過故事沒這麼單純。郎朗說他練習普羅高菲夫十五年,那麼大概十五歲開始碰這首鋼琴協奏曲,不過阿格麗希首度演出普羅高菲夫,卻是16歲,這個就厲害了吧!1957年,阿格麗希在日內瓦首度演奏普羅高菲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,那一年她也榮獲日內瓦國際音樂比賽以及布梭尼國際比賽雙料冠軍。指揮杜特華也在那時候初遇阿格麗希,後來兩人結為連理,不過後來也怨偶分飛,杜特華當年還講了一段小故事,說阿格麗希根本是在昏睡狀態學起這首曲子,16歲的阿格麗希,在日內瓦和室友合租一間在紅燈區的小公寓,是有很認真,每天早起練琴,練的就是普羅高菲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,而阿格麗希總要睡到日上三竿,起床後喝三、四杯Espresso,再抽五根菸,然後才肯練琴,憑的是在床上聽到室友練習的旋律。阿格麗希自己回憶說:「我甚至照她練習時彈錯的音在彈,後來看到樂譜才知道錯了。」
比較上來說,郎朗沒有這般奇妙的趣聞軼事,看起來活潑躍動的郎朗,遇上了柏林愛樂與拉圖,似乎拘謹了些,但他高超的技巧,馬上拉近了與樂團的距離。在這兩首曲子當中,樂團與鋼琴獨奏經常要處於相互抗衡的情況,到底該聽獨奏的速度變化?還是全部讓指揮操盤?這是個難題。當年卡拉揚找魏森伯格,與柏林愛樂重錄貝多芬鋼琴協奏曲全集,就曾經有過這樣的問題,卡拉揚聽到魏森伯格的獨奏會,認為終於找到適合重新詮釋貝多芬的鋼琴獨奏家,於是邀約與柏林愛樂錄音,沒想到名氣相對很小魏森伯格拒絕了,問題就出在究竟該鋼琴做主,還是指揮說的算。後來卡拉揚三顧茅廬,魏森伯格終於首肯,但,究竟誰該聽誰的呢?媒體追著問,卡拉揚回答:「鋼琴獨奏的時候,魏森伯格擁有絕對的主導權,可是樂團加入之後,全部都聽我的。」
那麼郎朗和拉圖之間的關係呢?DVD裡面有答案,拉圖說的,在普羅高菲夫裏有許多鋼琴自由發揮的地方,所以大部分讓郎朗主導,樂團只有在適當的時候推一把,可是巴爾托克裡面有許多必須相互配合的地方,這時候就得聽拉圖的。
究竟誰聽誰的?又怎麼聽話或不聽話?仔細聽過這張CD,就見分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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