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/郭漢丞 2014/01/03發表,已被閱讀23,578

李黎是誰?二十三歲推出詠嘆調專輯?算早還是晚?先不問這些問題的答案,這張初試啼聲的歌劇詠嘆調作品,透過鋼琴與人聲,十五首曲子串起歌劇悠久的歷史,讓我們穿越時空,聽見多樣化的詠嘆調風情。

歌劇裡面的曲子,理當由交響樂團與人聲合奏,但是這張「二十三歲的詠嘆調」,走的是獨唱會的風格,一部鋼琴,一位女高音,就這麼穿古通今,從巴赫唱到普契尼,從這裡您也看得出來,選曲的變化有多大,當然,這樣廣泛的選曲,對演唱者而言也是非常大的挑戰。二十三歲的李黎,第一次發片就這麼大膽,確實不簡單,雖然在錄音室裡面,歌者與鋼琴演奏都可以「千錘百鍊」,可是內中的情感變化之巨大,考驗的不僅是演唱與演奏技巧,更是詮釋與表情。

認識「二十三歲的詠嘆調」這張唱片,衝著是李小沛的錄音,他是TAS推崇的中國錄音師,北京中央電視台總錄音師,也是中國國家一級錄音師,早些年去北京瑞鳴唱片採訪時,也與李小沛先生見過面,跟著在中央電視台裡面的諸多錄音室裡,了解許多錄好唱片的點點滴滴。由他操刀的「二十三歲的詠嘆調」,錄音背景極為乾淨,堂音自然,我實在聽不出來究竟是同步現場錄音?還是鋼琴與人聲分軌錄音?如果是現場錄音,那女高音與鋼琴之間的平衡做得實在太好了!但如果是分軌錄音,通透自然的堂音,混合得相當高明。或者說,這就是錄音工程師的功力所在。

至於李黎,抱歉,唱片內頁請中國作詞家兼導演甲丁寫推薦文,沒有提到李黎的背景,後文有鋼琴伴奏黃小曼的介紹,李小沛也沒漏掉,但是獨缺李黎,只有跨頁的沙龍照,明眸大眼,朱脣皓齒,如果來演歌劇,肯定是漂亮的女主角,但纖細的身形,倒讓人擔心是不是在現場會差口氣,畢竟歌劇舞台要面對那麼多的聽眾,肺活量要夠大,嬌小的身材很難撐得住。不過在錄音當中,李黎的歌聲則是夠飽滿、夠厚實,與鋼琴相互輝映。


與李黎搭檔的鋼琴是黃小曼,看來在中國音樂界的份量則非比尋常,唱片內頁寫道,黃小曼曾經是中央歌劇院副院長,現在是歌劇音樂指導、中國音樂家協會理事、國家大劇院合唱團團長。她曾經為迪里拜爾合作,而中國許多年輕的歌唱家,都是黃小曼指導,把黃小曼與李黎搭在一起,提攜之情不言而喻。在鋼琴與女高音的獨唱會形式當中,鋼琴的重要性不輸給歌唱者,畢竟音樂當中只有鋼琴與歌聲,如果我們硬要把鋼琴講成「伴奏」,實在委屈了鋼琴。事實上,在歌劇詠嘆調中,背景本來是交響樂團,現在我們要靠一部鋼琴營造出交響樂的氣氛,您說,這鋼琴重不重要?難不難?

在「二十三歲的詠嘆調」當中,似乎對普契尼情有獨鍾,挑選了四首曲子,包括強尼史基基的「我親愛的爸爸」、杜蘭朵的「主人請聽我說」、托斯卡的「為了藝術為了愛」與波西米亞人的「人們叫我咪咪」,這四首是普契尼最膾炙人口的詠嘆調,如果說漏了哪一首,大概只剩蝴蝶夫人裡面的「美好的一天」。李黎唱起普契尼,音色頗美,鋼琴亦步亦趨,襯托歌聲之美,但是劇情的張力稍嫌薄弱,我想這是非戰之罪,畢竟這是把歌劇詠嘆調拿來單曲演唱,要唱出跟劇情起伏相同的表情,有些強求。

以聲音的純粹度來說,李黎唱起莫札特很有意思,費加洛婚禮的「Porgi Amor」帶著天真爛漫,李黎唱出貼切的表情。同樣的表情,用在「Ave Maria」上面,一樣貼切,這首曲子幾乎人人耳熟能詳,新出道的歌手演唱這首曲子,非得要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不可,二十三歲的李黎,用超乎想像的寬廣選曲,展現初生之犢不畏虎的信心,交出了一張夠水準的成績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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