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/郭漢丞 2009/05/06發表,已被閱讀22,907

早年,在台灣不容易接觸到大陸的音樂,隨著時代的變遷,兩岸交流更多更密切,這些「中國製造」(MIC)的音樂也以多元的面貌進入台灣唱片市場。譬如ABC唱片,專門走發燒路線,開拓HD Mastering的錄音製作流程,提升了ABC唱片的附加價值。而瑞鳴唱片則標榜「用心做音樂」,而英文翻譯寫出「The Music of China」,更有意思,他們似乎想成為中國當代音樂的同義詞,雄心壯志自不待言。

瑞鳴這樣的抱負很「牛」嗎?(這也算我新學到的大陸語彙)以前聽「鼓動心弦」,還不覺得那麼深刻,但是近期的幾張新作,則越來越有連貫性,越來越自成一格。像是「三國」,背景是中國人(或者華人)都熟悉的章回小說,波瀾壯闊的音樂和史詩般的故事相互輝映,饒富聆聽樂趣。又像是「伶歌」,小調百轉千迴,情感真摯,那繞樑餘韻,美不勝收。隨後問世的「藏密」,融入西藏樂器,氣魄雄偉,嗩吶尖銳囂嚎配上沈勁鼓樂,節慶之中還有莊嚴肅穆。無論是歷史故事、似水柔情,或是宗教法相,瑞鳴都呈現了滿滿的中國風味。

瑞鳴的三巨頭

瑞鳴成功方程式來自三巨頭,包括製作人葉雲川、作曲家孟慶華與錄音師李小沛,這鐵三角合作數年下來,默契十足。擔任製作人的葉雲川,一手創立瑞鳴唱片,以「中華民族音樂與世界文化交流的傳遞者」自居,推動並製作一系列精彩的新中國音樂。在葉雲川的熱情推動下,邀請作曲家孟慶華參與創作,「伶歌」與「粉墨是夢」都展現了孟慶華作曲與編曲的才華,而「粉墨是夢II」自然也是出自其手筆。至於錄音師李小沛,是北京中央電視台的一級錄音師,也是第一位獲得「中國百佳電視藝術工作者」肯定的錄音師,「三國」、「響宴」、「鼓動心弦」、「粉墨是夢」都是他的錄音傑作。

瑞鳴三巨頭左起葉雲川、孟慶華、李小沛。

「粉墨是夢II」既是前做的延續,自然風格和選曲上略有所同,精選十個劇段,由孟慶華重新改編譜曲,賦予新意。此番在京、崑、粵、黃梅、越這五大傳統戲劇之外,還加入吉劇、秦腔、花鼓戲、呂劇、潮劇這五種戲曲的傳世橋段,改編新曲。耳熟能詳者如「梁山伯與祝英台」(越劇)、霸王別姬(京劇)、牛郎織女(黃梅調)、帝女花(粵劇)等,在孟慶華的新編曲當中,我們不僅可以一下子就認出熟悉的旋律曲調,還可以聽見新的音樂氣勢。如果說新一代的中國音樂和傳統有什麼不同,那「粉墨是夢II」展現的是更有自信的演出,內中有更多太平盛世的時代氣氛,與中國當代經濟的開展,相互輝映。

在錄音師李小沛的巧妙安排下,善用多點麥克風擺設技術,巧妙地銜接各種樂器、聲部,組合而成均衡流暢的音樂性。從本片介紹中,錄音場地選在北京中央電視台的大錄音棚,面積頗大,要在大空間中錄製寬闊的音場不難,但國樂不好錄音,難在各種樂器音量大小差異很大,要如何「見樹又見林」,讓音場自然融合為一體,又能表現個別樂器獨自的個性,多點麥克風的擺設與後期混音、母帶製作,關關都要小心謹慎,才能保存音樂流轉的面貌,同時掌握細膩的枝節。在「見樹」與「見林」的拿捏當中,「粉墨是夢II」無疑地越現成熟精緻。


有CD與LP兩種版本

對於發燒友而言,「粉墨是夢II」不妨同時收藏CD與LP版本。CD版本採用DSD高規格錄音,且母帶送往德國老虎魚與JVC進行後製,但有趣的是,日本JVC參與製作,卻不是發行XRCD,而且最後CD成品上面註明了「Made in Germany」,過程頗為耐人尋味。無論其過程順序如何,都可感受到瑞鳴製作之用心,CD版本背景乾淨通透,音場開闊,低頻雖有些強化補強,卻也不失自然風貌,倒增添了聆聽樂趣。至於LP版本,製作精美程度比CD有過之而無不及,LP採180克重盤,背景非常乾淨,樂器質感、聲音厚度與醇美中頻,LP都更勝CD一籌,但論及豐富的音樂細節,CD版本則略勝LP,兩者各擅勝場,行有餘力不妨兩個版本同時收集。若僅想取其一,建議先收LP,因為LP再版較難,CD應當日後還有機會追到手。

「粉墨是夢II」雖是花開二度,卻仍有新意,曲調採集更見多元,而在一張張精心製作的「中國風」唱片專輯當中,瑞鳴則讓全世界聽見了中國音樂的當代樣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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